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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城一中学习生活漫忆

2017-01-07 22:40:24 www.chinaqi.net 来源:时评界 有0人发表了看法
[导读]  上世纪五十年代,我在聊城一中上过初中。三年的学习生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五十八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,仍历历在目。...

  作者:李民增

  上世纪五十年代,我在聊城一中上过初中。三年的学习生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五十八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,仍历历在目。

  三个院

  那时,学校横跨在古运河上,一条木桥连接东西两校区,分三个院。

  东岸河坡下是一个院。中间是教室,三排起脊的青砖红瓦房。每排四座,每座六间,两个班的教室,一排八个教室,三排二十四个教室。前排从东向西,是初一、初二年级教室;中间一排从东往西是初三、高一年级教室;后排从东往西,是高二、高三年级教室。高中12个班,每个年级四个班。初中也是12个班,初三3个班,初二4个班,新招的初一5个班,全校平均每班50人,全校1200人,当时是全城最大的学校。

  初进校时,我分在初一、二班,开始是五十人,后来转走两个,又从东北转来一个,始终没超过五十人。

  教室往北,是大片菜地,菜地中间,有一条土路直通后边的学生伙房及伙房工人宿舍。没学生餐厅,每次饭做好后,伙房工人就把饭送到每个教室前边。大桶抬汤,大簸箩盛干粮,大盆盛菜,学生下了课,再由值日生分到各组。

  教室东头不远是南北一溜厕所,越过短墙可以看到厕所的房顶。从两头侧门进去,东边斜坡似的房顶下是一个挨一个的茅坑,靠西墙露天的是一溜小便池。北边是女厕所,不知是什么样子,因为没进去过,打扫卫生也是女生轮流。

  厕所南头与教室齐,再往南是矮矮的土墙,与东边的县农场隔开。矮墙与厕所连接的地方有一个豁口,有的学生课间爬过去玩,把墙头都磨光滑了。

  教室西头,挨着河崖,也有厕所。厕所南边,往里一点,有两间平房,是体育器材室。

  整个东校院的南半部,是操场。操场周围是跑道,几米宽,我现在说不准,反正不算窄。记得是500米长,一万米跑二十圈,我跑不下来,有同学跑过、操场北半部是足球场,南半部是几个篮球场,几个排球场、单双杠,记得还有一个高高的吊环。中部有一个不算太高的主席台,每天早晨全校师生在那里集合出操。整个操场地面都是土的,篮球架、排球架也很简陋。

  以上算是东校区。河西是西校区,有南北两个院。对着桥的是教会院,大门上方的横梁上写着“山东省聊城第一中学”几个大字。进门路南是传达室,路北一个小院,是党团办公室,校长们办公的地方。

  再往里就是大礼堂,原先的教堂,全校师生开会的地方。每周一早饭后,都在那里集合开会,节假日演出也在那里。

  往北都是老师住室、办公室。也有部分学生寝室。我初进校时,寝室就在院子最北头的一排小西屋里。

  隔着一条路,南边是山陕会馆院。从东北角大门进去,是两排学生寝室。从寝室中间的圈门里穿过,可以进入会馆。会馆的正面三大殿,中大殿是阅览室,南大殿是会议室,北大殿是游艺室。南边廊房上下也是寝室,北边廊房上下好像还办过美术展览什么的,记不清了。

  会馆背面是学校图书室,每周都安排学生借书,各班轮流。

  课程与老师

  初入学,对什么都感兴趣。但最让我激动的还是课程。一看课程表就眼花缭乱,再看看课本更是色彩缤纷,我欣喜地逐本翻看,再合上书抚摸,爱不释手!毕竟是中学,比小学课程不仅深了,而且多了不少学科。语文变成文学、汉语两门课;数学变成代数、几何;历史分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;地理分自然地理与经济地理;还有动物学、植物学,都是厚厚的一大本,图文并茂;还有物理、化学,加上政治、体育,音、体、美,一共十几门课,几乎就是知识的海洋。

  更让我激动的是,每门课老师第一节都是先讲绪论,就是介绍这门课,都能让我迷上这门课。语文是各科的基础,数学是锻炼思想的体操,政治是灵魂,体育是身体的保障。理化像变魔术,历史像讲故事,地理等于带我们旅游,各科都有非学好不可的充足理由。

  老师的教学能力更是没说的,在我心目中,个个是明星,上课就像看演出似的,总觉得时间短。

  第一次上化学课,记得是到大礼堂几个班上的合堂。老师先在讲台上做各种有趣的化学实验,却不讲为什么,意在调动同学们学习化学的兴趣,收到了很好的效果。“这些都是化学反应。”老师说,“想知道为什么吗?我们以后的化学课会学到。”

  与小学变化最大的是音乐、体育、美术课。高小也有这几门课,音乐没课本,上课就是教歌,老师唱一句,学生唱一句,学不会,下节接着教,从来没教过别的,也没考过。体育就是老师看着学生打篮球,或带到校外玩,学校里有活儿,都是让上体育课的学生去干;美术课,都是老师课前在小黑板上画一个粉笔画,上课时挂到前边让学生比着画,也没课本。三科都没什么教学计划,学不到什么东西,等于虚设。

  到中学后,不仅三科都依照课本讲练,而且也提问记分,也考试,也计入总分。与其他课一样要认真对待。

  这三科的老师更厉害。教体育的郭德正老师曾是山东省体操冠军。他上课很正规,每节课都有检查、有复习、有新授。篮排球、足球、乒乓球、羽毛球等各种球类,长短跑、跳高、跳远以及单双杆、吊环等各种体操动作,每节课都有新知识传授,一般是他先讲要领,做示范动作,再让学生练。郭老师多才多艺,不仅体育好,音乐也好。记得有一个节日,他应邀参加我们班联欢,同学们请他献节目,他说没准备。后来让同学拿来一张当天的报纸,他看到上面有一首歌,他看了一遍,小声哼哼几句,就放声唱了起来。我在旁边看得呆呆的,对他崇拜极了!

  教美术的安希武老师当过《山东连环画报》社的编辑,同学们更崇拜他。他胖胖的,有点谢顶,很具艺术家的气质。他上课总是面对一边讲,一边反手在背后黑板上画,也不看,画得小狗小猫栩栩如生,很神奇!我看呆了,许多同学也看呆了。安老师还教我们用毛笔画粗线,他说,用硬笔画出边,再描黑,太费事,也容易出边,为了画得直又快,可以用一只手同时握住铅笔,把毛笔调到适当的高度,一下子就能画成。还可以在要描的粗线两边铺上废纸,用墨涂完,再将废纸拿掉,更好!我们又试,果然方便。安老师还教给我们又些画简单画的方法,我从他那里学到不少技能。

  音乐课,也是先讲乐理,学识谱,穿插教唱歌,后来还学弹风琴。有专门的音乐室,在河西的会馆院,远离教室,防止干扰别的班上课。最初是一位姓展的女老师教,她总是弹着风琴教。后来换了张纪云老师,他不是名家,但唱的特别好,每学一支歌,讲完歌词,他就给我们范唱一遍,感觉比现在的歌唱家不差。也会激起我们极大的学习兴趣。

  五分制

  那时实行五分制,三分算几个,四分优秀,五分算满分。二分是不及格,很少一分,只有不答,才是零分。只要答,都错了也记一分。

  每科老师都有一个记分册,每次上课都带着,每堂课第一个环节都是课堂提问,或者爬黑板,到讲台上在黑板上答题。答完后,老师马上评分,当堂记在记分册上,同学们都很在乎。所以一听打预备铃,就赶快往教室跑,利用上课前的几分钟,抓紧把上节课学的知识复习一遍,如果是上节留了背诵的课文,就再背一遍,教室里人声鼎沸,一片紧张气氛。上课铃一响,老师往门口一站,才突然停下来,老师就在全班学生注视下走上讲台。把记分册一翻,开始叫名字,也有先说问题,然后叫名字的。这时学生都很紧张,大部分担心叫着自己,如果会答,就盼着老师叫着自己。

  答完后,老师点评,然后说出一个分数,弯腰写在记分册上。

  有一次,一位同学可能觉得答的不错,我也听着他答的还行,老师给了他三分,他不由得“啊”了一声,把同学们都引笑了,老师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继续问别的问题。

  音乐、体育课也提问,音乐是回答上节课讲的乐理,或者叫唱上节学过的歌。体育是出列做上节学过的操,或某个动作。一般是同时叫几个同学一起做。老师根据做的情况划分。有一次,上节体育课学了几节广播操,这节上课提问时,四个人出列一起做,结果,只有一个同学做得还行,得了个4分,其他三位都做得不好,老师很生气,但没有批评,而是一边在记分册上写分数,一边说:“XXX二分,XXX两分,XXX不及格。”说法不同,一个意思,话虽幽默,但同学们没一个人敢笑。

  每个人都有被提问到的可能,一学期下来,记分册上每个人的得分次数差不多,不会有的次数很多,有的很少,甚至没有。但是有一个规律,只要这次回答成绩太差,下一节就一定提问到你。

  各科作业也是五分制,不评“甲乙丙”,或者“优秀、良好”,也不用百分制。譬如作文,一般三分多,四分就是优秀了,如果被评为五分,那就是范文,要在班上读,或者张贴在教室后边的墙报上。

  期中、期末考试,都是百分制。

  生活问题

  我进校是五五年,当时还没有实行粮食统购统销,没兴粮票,不用转粮油关系,进校就吃大伙。像前面说到的那样,下课前,伙房工人把汤、窝头、炒菜给送到教室前边。下课后,各人拿着自己的碗筷,八个人围一圈,蹲在地上随便吃。一周后,根据每个人饭量定伙食费,分四块、五块、六块三等。我当时才十三岁,人又长得瘦小,就定了四块。每月交四块伙食费后,就可以随便吃。不定量。

  家在农村的学生都有助学金,根据家庭困难情况,每月三块,四块五、六块不等。最多的一位同学评了七块五,他家里最穷,是村上的五保户。我评了六块,除了交四块钱伙食费,还能剩两块零花钱,很感谢共产党。只是开学第一个月要自己先把钱交上,书费、作业费也要给家里要,父亲没少作难,有时难得掉泪,让我记一辈子。

  饭菜不算差,但是很单调,顿顿冬瓜炖肉,再不就是茄子炖肉;干粮就是棒子面、豆面窝窝。可惜我小时候不吃肉,就是现在,对鸡鱼肉也不感兴趣。那时一闻到肉味就想干哕,想呕吐。年龄小,又小胆,也不敢给老师说,也不敢给生活委员大同学说,就一顿一顿地干啃窝窝头,偶尔蘸点菜汤下咽。后来,有同学替我给班长说了,他就让生活委员到伙房给我换一碗煎鸡蛋,按回民对待。就从那以后,我渐渐地也能吃点肉了,仍是不稀罕。

 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挨饿,是我离开一中以后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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